ZT:召见首都红代会“五大领袖”时的谈话
毛 泽 东1968.07.28
毛:(聂元梓、谭厚兰、韩爱晶、王大宾走进接见会场,毛站起来同他们一一握手)都是年轻人!
(毛同黄作珍握手)你叫黄作珍?我还不认识,没有打死?
江青:好久不见了。
毛:还不是天安门上见过,又没有谈话,不行嘛!你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,但是你们的小报我都看过,你们的情况,我都了解。
蒯大富怎么没来,是出不来,还是不愿来?
谢富治:恐怕是不肯来。
韩爱晶:不会的。这个时候,他要知道中央wen革接见会不来?他见不到主席会哭的,肯定是出不来。
毛:蒯大富要抓黑手,这么多工人「镇压」「压迫」红卫兵,黑手是什么?现在抓不出来。黑手就是我嘛!他又不来,抓我就好,来抓我嘛!本来新华印刷厂、针织总厂、中央警卫团是我派去的。我说大学武斗怎么解决?你们去工作看看,结果去了三万人。其实他们恨北大,不恨清华。(对聂)工人、学生这么搞,几万人游 行,听说你们那里搞招待还好,是你们,还是井冈山?
聂元梓:我们在门口摆开水供给……
温玉成、黄作珍:不是他们。北大和那个单位冲突了?
聂:是与农科院。他们骂我们是老保。
毛:你们没跟他们打?
聂:互相打了。
毛:北大抓黑手,这黑手不是我,是谢富治。我也没有这么大的野心。我说你们去那么一点人,跟他们商量商量。蒯大富说有十万。
谢:不到三万人。
毛:你们看大学武斗怎么办?一个是统统撤出去,学生也不要管,谁想打就打,过去革委会、卫戍区对大学的武斗不怕乱,不管、不急、不压,这看来还是对的。另一个是帮助一下,这个问题深得工人的赞成,深得农民的赞成,深得多数学生的赞成。大专院校五十几个,打得凶的,也就大概五、六个,试试你们的能力。至于如何解决,你们一个住南方,一个住北方,都叫新北大,打个括弧(井冈山)、(公社),就像苏联共X产X党(布)。要么军管,请林彪同志挂帅,还有黄永胜,问题总要解决嘛!你们搞了两年文化大革命了。斗批改,现在是一不斗、二不批、三不改。斗是斗,你们是搞武斗,人民不高兴,工人不高兴,农民不高兴,居民不高兴,多数学校学生不高兴,你们学校多数学生也不高兴。就连拥护你的一派,也有人不高兴。就这样统一天下?你新北大,老佛爷是多数,是哲学家。新北大公社、校wen革里就没有反对你的人了?我才不信呢!当面不说,背后还是会说怪话。王大宾,你的事情好办一些吧?
王大宾:那几个反对谢富治的跑了。
谢:他的二把手要夺权,说他右了。
毛:他就那么左,马克思?
王:那是他们挑拨关系。他是一个好同志,出身又好,苦大仇深。这个人很正直,革命干劲也大,革命性强,就是急一些,不大会团结人,工作方法生硬一些。
毛:你能团结他吗?一个左,一个右,很好团结嘛!你坐过来,到我这里来。
林彪:来嘛!
谢:去!去!(王大宾坐到毛身旁)
毛:坐下,坐下。
事情要留有余地,都是学生。他们也没有搞黑帮,最近有些学校斗了黑帮,画了像。新北大搞了几十个,就那么点黑帮?我看不止那么点黑帮。就是关键在于两派,忙于武斗,心都到武斗上去了。现在不搞斗、批、改,就搞斗批走。学生不讲了嘛,斗批走,斗批散。现在逍遥派那么多。现在社会上说聂元梓、蒯大富的坏话多起来了。聂元梓的炮灰不多,蒯大富的炮灰也不多,有时三百人,有时候一百五十人,哪像林彪、黄永胜那么多。这回我一出就是三万多。
林:天下大事嘛,分久必合,合久必分。把武斗工事统统拆掉,什么热武器、冷武器,要刀枪入库。聂元梓,他们叫你「老佛爷」、「佛爷老窠」。还有你这个谭厚兰同志,梳两个小辫子,你要求下放,在学校里读了十几年书,大家都同意你下放,我怕你走不开,你走了,谁代替你呢?
谭厚兰:都安排好了。
毛:你们这五大将,我们都是护你们的,包括抓黑手的蒯大富。我们有偏向。(北大)井冈山、四·一四(师大)兵团就会对我们有意见。我不怕别人打倒。清华四·一四说:四·一四思潮必胜,我就不高兴,说打江山的人不能坐江山,无产阶级打天下,不能坐天下。四·一四有个理论家叫周泉缨,理论家何必抓他?人家是一派的理论家,写篇文章你抓他干什么?把他放出来。人家有意见,让他再写嘛!不然说没有自由了嘛。我说你老佛爷,也大方一点,你北大井冈山几千人,那一河水放出来,大水冲了龙王庙,你受得了受不了?你这个老佛爷,不然就实行军管。第三个办法,按着辩证法,不要住在一个城里,就一分为二,或者你搬到南方,或者井冈山搬到南方,一个南,一个北,根本不见面,打不起来,各人清理自己内部,一统天下。不然你也害怕,把你老佛爷老窠一捅,捅得你睡不着觉。你怕,他也怕。稍微留一手,是必要的,何必那么紧张呢?怕人家打,你不留点后手,人家一冲怎么得了啊?听人家说了,不是有个凶手要戳你吗?知道了凶手是谁也不一定要抓,算了,明明知道是他也不要说了。不过你以后要注意一点,不要一个人到处乱跑。
江青:她有人保镖。
聂:没有。
毛:你哥哥也不好,姐姐也不好。你那个娘家就是不好嘛。哥哥不好是哥哥嘛,姐姐不好是姐姐嘛,为什么一定要牵连妹妹呢?(有人报告找不到蒯大富)
蒯大富是不愿来,还是来不了?
谢:广播了,点名中说中央wen革要找,请蒯大富开会。他就是不肯来。
江:是他不肯来,还是出不来?
谢:我估计有人控制他。
姚文元:有可能。
毛:蒯大富这个人我看是好人,出面多。操纵他的人是坏人,蒯大富以及出面的人是好人,这个经验很多。王大宾,你那里没有打架?
王:没有。六六年九月二十三日与保守派干了一架,是伯达同志派人救了我们,以后我们取得了胜利。
毛:那就好,以后一个你,一个韩爱晶不要打架。韩爱晶,很会出主意啊,是个谋士啊,是不是韩信的后代?
康生:听说蒯大富是司令,韩爱晶是政委。
韩:蒯大富周围有一批人,里边比较复杂。运动初期靠写大字报起家的人数极少了,武斗这批人多了,要求改组总部,蒯大富控制不了。
康:不是你说得那样吧!
毛:谭厚兰,文化革命两年了,你那个一、二百人的兵团也弄得睡不着觉。你暂时还不能走,你是一个女皇。今天到会四个,有两个女的,真了不起!我看你暂时不能走。你要给他们粮吃,出入无阻,那些人也够惨的。造反团是省无联式的大杂烩,还要搞反夺权。别的学校也参与了,你(指韩),蒯大富都有份。
韩:我也参加了。
江:那是韩爱晶去颠覆人家。
毛:你有份,我们的蒯司令也有份。年青人就是要作些好事,也会作些坏事。你们说中央wen革没打招呼,林彪同志,周总理在三月二十四日、三月二十七日讲了话,又开了十万人大会。这次黄作珍同志、温玉成同志都讲了话,可是下面还打,好像专门和我们作对。我们这个道理,第一条要文斗,不要武斗。如果你们要打,也可以。越打越大,两方都有土炮,你们算什么打嘛!你们的打法算不了啥。把卡宾枪、大炮都使出来,像四川一样把高射炮对天上打。
江:败家子。
毛:你这个老佛爷那么大神通,调起兵来也只有那么两三百,你的兵跑那里去了?还得依靠工人、复员军人作主力,没有那个你还不行,林彪同志兵多,给你几千几万,可把“井冈山”通通消灭嘛。这问题也不要在这里答复,商量商量,也可以开会讨论讨论,但是首先还是要联合。
林:首先还是要联合。主席讲了四个方案:第一是军管;第二,一分为二;第三,斗批走;第四,要打就大打。
毛:一分为二,因为结了仇,双方紧张得很,两方都睡不着觉。搬家可是个问题,找地点,在北京就会争起来。我看,这个大会堂很空的,中南海地方很大,可容四、五万红卫兵,办个学校还不行?或者聂元梓来,或者候汉卿来(北大井冈山头头之一)。
你们不是叫「杀牛宰猴炖羊肉」嘛?牛是牛辉林,猴是侯汉卿,羊是杨克明。这三个人我只知道杨克明,杨克明也是个年青人嘛!还到过十一中全会,那张大字报杨克明还帮了忙。你们这张大字报分成两家,这种社会现象是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的,谁会料到这么打起来?原来打算停课半年,登了报,后来不行,延长一年,不行再延长一年、二年、三年。我说,如果不行,要多长时候给多长时候,反正人是会长的,你一年级现在就是三年级了,再搞两年、四年、八年的,还不是……
斗批走也是个办法,谭厚兰不是想走吗?走光,扫地出门。大学要不要办呢?要不要招生呢?不招也不行。我那个讲话是留有余地的,大学还要办,讲了理工科,并没有说文科都不办,搞不出名堂就拉倒。我看高中、高小、初中基础课跟大学差不多,上六年、十年顶多了。高中重复初中,大学重复高中,基础课都是重复。这专业课,先生都不懂专业,哲学家讲不出哲学,还学什么?你聂元梓不是哲学家吗?
聂:我不是哲学家。
江:她是老佛爷。
毛:这个哲学有什么学头呢?这个哲学是能够在大学里学出来的吗?又没有做过工人、农民,就去哲学,那个哲学叫什么哲学?
林:越学越窄,是「窄学」。
毛:如果学文学呢?就不要搞文学史,但要学写小说,每周给我写一篇稿,写不出来就到工厂去当学徒,当学徒就写当学徒的过程。现在学文学的,写不出小说。上海的胡万春原来还写了很多东西,以后就没有看到什么了。
周en来:还有高玉宝,都进了大学,后来头脑就僵化了。
毛:我跟你们讲讲马恩列斯,除了马克思、列宁读完了大学,其他人都没有读完。列宁读法律读了一年,恩格斯只上了一年半,中学还没有读完,父亲叫他到工厂当会计。后来工厂搬到英国,在工厂里接触了工人。恩格斯的自然科学怎么学的?他是在伦敦图书馆里学的,在那里呆了八年,根本没有进过大学。斯大林没有进过大学,教会中学毕业的。高尔基只读了两年小学,比江青还差。江青是高小毕业,读了六年,高尔基只读了两年。
叶群:江青同志自学很刻苦。
毛:你不要吹她。学问才不是靠学校里学来的。从前我在学校里是不守规矩的,只是以不开除为原则的。考试嘛五、六十分以上,八十分以下,七十分为准。好几门学科我是不搞的,要搞有时没办法,有的考试我交白卷,考几何我就画一个鸡蛋,这不是几何吗?因为是一笔,交卷最快。
林:我读中学读了四年,没毕业就走了,自动退学,没有中学文凭,就去当小学教员,喜欢自学。
毛:现在办的军事学校害死人,黄埔军校你们知道多长?三个月、六个月!
林:第一、二、三期只有三个月,第四期起加长了。
毛:就是训练一下,改变一下观点。至于有什么学问,不那么多,实际学习一些军事教练。
林:有一点,学了就忘了。学几个礼拜的东西到军队几天就一目了然,百闻不如一见。
毛:我就没有上过什么军事学校,我就没有读过什么兵法。人家说我打仗靠「三国演义」、「孙子兵法」,我说“「孙子兵法」我没看过,「三国演义」是看过的。
林:那时候你叫我给你找,我没给你找到。
毛:遵义会议的时候,跟××辩论,他问我「孙子兵法」看过没有?我问他「孙子兵法」一共有多少篇?他也不知道。我问他第一篇是什么题目,他还是不知道。后来我写什么战略问题,才把「孙子兵法」粗望一遍。
什么叫兵法?谁学英语——「阿特米尔」就是兵法。这是学英语好,我半路出家,外
文吃亏了。学外文要赶年青的时候学好。谭厚兰,你学什么?(分别问了每人,王大宾学俄文)学地质没有外文不行,还是学英文好!学外文要从小学学起。
韩:主席,文化革命完了,就叫我当兵去吧。
毛:当兵半年就够了。当那么长干什么?当半年一切就范,再当一年农民、二年工人,那是真正的大学校啊!真正的大学校就是工厂、农村。你说林彪同志还算个知识分子,上过中学,黄永胜、温玉成算什么知识分子啊?算土包子。黄永胜同志,你念过几年书?
黄永胜:一年半。
毛:你家是什么成份?
黄:算下中农。
毛:温玉成,你念过几年书?
温:三年。
毛:你家是什么成份?
温:算贫农。
毛:都是土包子,就这么点学问。黄永胜那么点学问,当总参谋长,你信不信?
林:黄埔军校有个×××,蒋介石奖他一只表,后来在南京,打仗就是不行。
叶:他是反对主席的。
毛:在世界上不被人反对还行?反对就让他反对。
林:×××在南京军事学院,很多学科都能考五分,就是不能打仗。
毛:斗批走也是办法,是谭厚兰的道路。谭厚兰现在不是想走吗?我并没有说文科不要办,但要改变方法。学文学的要写点小说、诗歌,学哲学的要写论文,论述中国现在的革命斗争过程。至于法律,恐怕是不学为好。听说天派是反谢富治,不了了之,天派又不反了。「砸烂公检法,砸烂谢富治」,实际上砸烂公检法是谢富治第一个提出来的。北京公安局三万人,才弄出几百,几十个地、富、反、坏、右。因此提出砸烂公检法,公安部只留下几十人,其余办学习班。你们也提口号,谢富治是中央的人,一定要打倒,匆匆忙忙的抓。人大三红总部不讲话,用个小战斗队的名义出大字报打倒谢富治,一去追究责任呢,就说「我们总部没有打倒谢富治,只是一个战斗队」。他提出打倒赵桂林。赵桂林,我不认识。你们那点材料我看了,赵桂林怎么反革命呢?聂元梓,侯汉卿你们还没有提反革命吧?
聂:他们在社会上搞了个反动集团,恶毒攻击毛主席、林副主席。
毛:我们这些人诬蔑些也不要紧。牛辉林的纲也上得不好(北大井冈山的头头之一),又不是什么大的政治问题。
法律也不一定要否定。政法学院,一个政法公社,一个政法兵团,他们听了要不高兴吧?
鞍钢有个审讯侦缉的案子,由群众办,消息灵通,多少年没查出来的案子搞出来了。公安局预审,没有别的办法,打人。由侦缉得来的材料不确切。
军管会还不是丘八?温玉成这个人不认识几个人,就根据侦缉,能行吗?我们说学习群众,说一不要杀,二不要判刑太长,判他两年、三年算了。军队过去也关禁闭,现在有没有了?逃兵你们还抓吗?
温:禁闭取消了,逃兵不抓了。
毛:人家想逃,你抓回来干啥?斗批走,要走就算了。为什么要走呢?还不是斗了他,批了他,打了他,不舒服?或者家里有事,或者军队太苦了,他受不了。逃兵不抓,不关禁闭,反而比过去少了,我们是人民解放军。现在学校里抓了人就当俘虏,逼供信,不供就打。打死了,打伤了。我看知识分子是不文明,你说什么知识分子最文明,我看最不文明。我看老粗最文明,黄永胜、温玉成他们就不抓逃兵,不关禁闭。现在发明了一种喷气式,这个罪魁祸首就是我。我在「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」里讲「戴高帽子游街」,但我可没讲坐飞机。我是罪魁祸首,罪责难逃啊!
今天怎么样,以为抓你们来坐禁闭吗?井冈山他们这个作法不好,我说的是蒯司令的井冈山,打死了四个人,打伤针织总厂五十个,就是这个社会影响。我也不是看一个人,损失就最小最小最小。
林:值得,损失最小。
周:林副主席说得好,损失最小最小,成绩最大最大。
毛:如果以后有工人到你们那里去,应采取欢迎的态度,你们不要采取蒯大富这个方法。
周:六六年下半年,去工厂串连,人家欢迎你们,就没有打你们。
毛:让他们宣传嘛,不要开枪,是工人嘛,是中央派去的嘛。不是说工人阶级是领导阶级嘛?工人阶级专政,专你们学校里少数坏人的政。你们都是知名人士,你们要专学校坏人的政,不能专工人的政,包括蒯司令在内。
现在还在搞串连会,又在清华开会,又在北航开会。还在什么和平里开会。很多是外省来的,又是广西的四·二二,四川的反到底,辽宁八·三一的一部分,锦州的糟派,黑龙江的炮轰派,广东的旗派……不要搞这套。
林:我们没有开九大,他们就开了。
周:也没有开十二中全会。
毛:还说什么中央开十二中全会,闹得一塌糊涂,斗争很激烈,什么「社会斗争是中央斗争的反映」。不是社会斗争反映中央,应当是中央斗争是社会斗争的反映。
周:北航开什么国防系统会议,开了没有?
韩:一吓没敢开。
周:不要开了。你知道的嘛,国防机密嘛!
毛:我为啥子不找你们的反对派呢?今天找你们来谈这事,使你们有准备啊!我是历来不搞录音的,今天录了,不然你们回去各取所需。如果你们各取所需,我就放我这录音。你们先去讨论讨论。这么一搞多人都被动。
搞了这么多天不算数。开了这么多天会,开始黄作珍讲话不算数,找蒯大富也不算数,一定要让中央直接表态。除了开始管一下,后来事多,也就管不上了。北京有谢富治来管嘛。过去召集你们开会,我也不到的,林彪同志也不到的,当官僚了。这次怕你们把我开除党籍,官僚主义就开除,我又是黑手,镇压红卫兵。
林:昨天我开车子,我说去看看大字报,我问怎么没有北大、清华的大字报啊?人家说:他们武斗。我说,你们脱离群众,群众要求制止武斗的呼声很高。
毛:群众就不要打内战。
林:你们脱离了工农兵。
毛:有人讲,广西布告只适用于广西,陕西布告只适用于陕西,在我这里不适用。那现在再发一个全国性的布告,谁如果还继续造反,打解放军,破坏交通、杀人、放火,就是犯罪。如果有少数人不听劝阻,坚持不改,就是土匪,就是国民党,就要包围起来,还继续顽抗,就要实行歼灭。
林:现在有的是真正的造反派,有的是土匪、国民党,打着我们的旗号造反。广西烧了一千间房子。
毛:在布告上写清楚,给学生讲清楚,如果坚持不改,就抓起来,这是轻的。重的实行围剿。
林:广西烧了一千间屋子,还不让救火。
毛:国民党还不是这样!这是阶级敌人一种垂死挣扎。烧房子要犯大错误。
林:我长征进广西,和白崇禧打仗,他也用此计,先放火冒充共X产X党。现在是旧计重用。
韩:蒯大富是骑在虎背上下不来。
康:不是你说得那种情况!
毛:骑虎下不来,我把老虎打死。
周:广西佬躲在你北航。国防科委系统你怎么召集会议?
毛:你们把广西四·二二藏起来了。广西学生住在北航。
康:他们想控制全国运动。
韩:那个会不是我们召集的。可以调查,是广东武传斌召集的。我有病,住院前在体院。学校里打来电话,接待两个省革委会常委。别人讲「上有天堂,下有北航」。五四学代会,好多外省造反派头头我没有热情接待,大家说:老大作风,骄傲自满,又说我们是富农,不革命了。于是我说接待了。送行时他说要开全国形势串联会,我说北京开会就是黑会,北京还有天派地派之分,很复杂。我同意找几个可靠的造反派头头,革命委员会负责人聊聊,只搞情况,不谈办法。我、蒯都去。后来我住院了。会议一开,大家都感到不妙,地质参加了筹备会就不参加了,蒯大富听了一会吓跑了,井冈山也吓跑了。同学纷纷给我反映情况,我说赶紧写报告,谁知批评已经下来了。
毛:你们对韩爱晶讲得太多了,他才二十三岁嘛!
江:在运动初期,北航也好,北大也好,外地上访,你们接待他们,作了很多工作。你们把他们藏起来,我们也委托。现在变了,要认识到现在再搞这个不行了,他们反对的是各省革命委员会和人民解放军。谭厚兰,「九·七」是谁给你稳定局面的?
谭厚兰:是毛主席、中央、中央wen革。
谢:是江青同志。
江:对师大兵团我也不一定有多大好感。这么大热天,断水、断电、断粮,三伏天三个月不见阳光,亏你们做得出来!我听了就要流泪。他几百个、几十个人也是群众嘛。开头是韩爱晶不对,去颠覆人家。
韩:我错了。
毛:相当有点无政府主义。世界上无政府主义是跟有政府相对的。世界上只要有政府,无政府就不能消灭,这就是过去说的奴隶主义、驯服工具的走向反面,对右倾机会主义的惩罚,是对中央右倾机会主义的惩罚。
江:我对你们那个对立面并没有好感。据说兵团是反对我们的,我们不是替他们说话,你们把他们放了吧!无产阶级要讲无产阶级人道主义,就是几十个反革命,也是年青人。绞死我,我不怕别人油炸,北大井冈山说要油炸江青。
姚:油炸也只是说一说。
毛:还有什么绞死蒯大富。
谢:牛辉林不好。
江:牛辉林可能有点问题,也可以教育嘛!聂元梓,我还有点发言权没有?我躲着为你们难过!你们现在都是群众斗群众,坏人藏了起来。我说过四·一四必胜吗?四·一四是专门反对中央wen革,也反对总理、康老,可是它是群众组织啊!我住的
地方你们都知道,要绞死就绞死,要油炸就油炸好了,我们都是一同患难过的,就不能容人家。将来还治国平天下?我看你们不学习主席著作,不学主席作风,主席向来是团结反对他的人的。
毛:可以不提了。「杀牛、宰猴、火炖羊肉」。牛宰了干什么,可以耕田嘛!你们例举的无非是攻击江青、林彪,我可以统统一笔勾销,人家在小屋子里讲讲嘛,又没有到外面贴大字报。
江:贴大字报我也不怕。
毛:前年,那是什么人啊,反对林彪同志?
周、叶群:是伊林、涤西吧。
毛:此外,北外六·一六领袖刘公凯反对总理,总理一直保护他。有人讲总理宽大无边,我就同意总理这样做。联动这些人开始不应该抓,抓多了。是我点了头。
谢:这与主席无关,是我抓的。
毛:你不要给我开脱错误,给我掩盖。抓也是我叫抓的,但放也是我同意放的。
谢:没叫我抓那么多。
毛:放了就上八宝山、天安门,骑着自行车,搞了两个月,他们也没意思了。有些人耍流氓,无非是弄几个钱,玩弄一个女人,彭小蒙不是那么反动吧?
周、姚:不好,她的父母很坏,与伍修权搞在一块。
江:四·一四是专门反对中央、中央wen革的,但他们是群众组织。
毛:他们几千人是搞不掉的。北大井冈山几千人也搞不掉。有坏人自己揪,「杀牛、宰猴、炖羊肉」不要再提了。牛可耕田,猴宰它干什么?
江:我们对你们是有政治责任的。在政治上帮助你们不够。你们自己去搞,抓出黑手,搞联合。
聂:井冈山下山一千多,正在办学习班。
毛:你那下山的人都靠不住。你那井冈山大多数身在曹营心在汉,身在老佛爷,心在井冈山。不要去搞牛辉林,让他上山,有自由。我们不勉强,不要污辱人家,尤其不要打,不要搞逼供信。我们过去犯过很多错误。你们初犯,也怪不得你们。
江:樊立勤怎么样?
聂:没搞他,他和彭言反革命集团搞在一起。
毛:牛辉林把他看起来了吗?
聂:他内部看的,一部分同意,一部分不同意。
毛:候汉卿是学生还是教员?
聂:是研究生,他父亲在六三年投机倒把。
江:最坏的不是他们,他们是几个组织联合起来的。里边有坏人,外围特务。他们还搞什么单线联系。
毛:这作风不好。
你们今天来了两个地派两个天派。地派支持清华四·一四、北大井冈山,天派的保护蒯司令、老佛爷。这个天派、地派我也搞不清,学校那么多,总而言之,你们五大将我们是清楚的,就是一个叫聂元梓?一个叫谭厚兰(女将),一个叫蒯大富,一个叫韩爱晶,一个叫王大宾。其它各个学校都有领袖?著名的就这五个。你们作了很多工作。不管你们工作有多少缺点错误,都要护着你们,你们工作也确实有很多困难。文化革命我没有经历过,你们也没有经历过。多数学校没有打,少数学校打,影响工人、军队,也影响内部统一。所以为什么这么多逍遥派,炮灰那么少呢!你们想过这个问题没有?
谢:主席爱护你们是红卫兵小将,林副主席、总理、中央wen革,特别是江青同志关心你们。这个事情说起来主要责任在于我,帮助你们不够,我可以向你们检讨。
毛:首都大专院校的学习班,又不向中央报告,引起聂元梓他们不满。你们又开学习班,又不让串连,人家就开大串联会。不准串连不对,不过你们打倒谢富治也不对。
谢:对我帮助很大。
毛:北京有个习惯,今天打倒这个,明天打倒那个。
林:一场大雨,就把打倒的大标语吹了。
毛:小孩子搞大字报纸当废纸卖,几分钱一斤?
谢:七分钱一斤,小孩子发大财。
毛:我才不相信那一套哩。中国人有个好处,有意见他要讲出来。讲不让串联是对的,但一点也不让串连也不好,人家还在串连。砸三旧派在串连,反砸三旧派也在串连。串连一下为什么不行?天派、地派串连一下为什么不行?我讲串连一下可以,实际在串连。你不让好人串连,坏人在串连。多数人是好人,百分之九十以上是好人,坏人是极少数的。
(黄作珍报告蒯大富来了。蒯进来就大哭。毛站起来上前握手,江青笑了。蒯一边哭一边告状,说清华告急,黑手操纵工人进清华镇压学生,是大阴谋。
毛:你叫黄作珍,那里人?
黄:江西×都人。
毛:老表嘛,久闻大名。黄作珍同志讲话不算数,谢富治同志讲话也不算数,市革委会开会也不算数,不晓得我们中央开会算不算数?我变成了黑手,把我抓到卫戍区去吧!
姚:伸出红手,宣传毛 泽 东思想,我们都紧跟。
毛:四个办法,是哪四种?
姚:军管,一分为二,斗批走,要打大打。
毛:一是军管,二是一分为二,三是斗批走,你们一不斗,二不批,三不改,一直打了几个月?
周:去年开始。
毛:第四再大打,打它一万人。工人撤出来,把枪还给你们大打,像四川一样。
江:败家子。
毛:我才不怕打哩,一听打仗我就高兴。北京算什么打,无非冷兵器,开了几枪。四川才算打,双方都有几万人,有枪有炮,听说还有无线电。
以后布告出来要广泛宣传。再不听的,个别的抓起来,个别的包围消灭,反革命嘛!
江:广西围了快两个月了。
周:你们也不想一想,广西布告为什么是毛主席的伟大战略部署?说关心国家大事,你们五个也不发表联合声明表示态度,做做工作。
毛:他们忙啊!
周:这就是国家大事嘛!
毛:不要分派了。
江:希望你们团结起来,不要分天派地派,什么张家派、李家派,都是毛 泽 东思想派!
毛:不要搞两派,搞成一派算了,搞什么两派?困难是有的。
××:教改搞不上去。
毛:教育革命搞不上去,我们也搞不上去,何况你们。这是旧制度害了你们,为什么搞不上去呢?我们的陈伯达同志在中央的会议上着急,我说不要着急,过几年,人家走了,就算了吗。我看无非是这么几条,搞什么教育革命,搞不成还不就散了。这是学生讲的,我还不是从逍遥派那里得点消息!马克思搞哲学研究,他的一本什么书,他的「资本论」第一卷为什么不能出版?你说创造党就这么容易?第一国际至少分三派:一个是马克思主义,一个是普鲁东主义,一个布朗基主义,一个拉萨尔,布朗基的所谓报告,根本无政府。为什么搞不下去呢?第一国际还不是四分五裂。
现在我们来管这些事情,我看不公道,打一点内战无关紧要嘛,所以四条中有一条要打就大打。
姚:我倾向有些学校斗批散,斗批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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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,我们在这个论坛还是回归自然,即讨论论坛本来的主题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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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大师没讨论什么政治,也没发表什么观点,更谈不上什么左右。作为史料,看着有意思,就发在自己的圈里,有同好看了也就看看一笑,不喜欢看的当它狗P就是。
这个网站,好就好在是按不同圈子分的。我开这个圈就为了自己的喜欢,随自己的意,旁人怎么看也就管不上太多了,除非帮主把我这圈子删掉,呵呵。能聊么聊聊,不能聊就拉倒,随意随缘。所以,开圈之初,就置顶《入圈者鉴》:http://www.gourmet114.com/group/topic/1380
“却,却,此间名曰一水,亦取“盈盈一水间”句,意指凡道不同不可相谋者,借一水而永间隔,不怒,不骂,不得语,老死不往来~~~”
好了,虽然本大师在一般情况下是坚决捍卫你发表意见的权利,但我这圈里,事先早打过招呼~~~所以,关于发什么内容的问题,也就再不讨论,不解释,不回复并依旧我行我素了,借用我们天朝总设计师的观点,不争论!!!
关于文革史,我们国家的舆论与海外的研究学者的观点是截然不同的!我想你应该看过一些经历者的回忆录!通过很多亲历者的回忆录,你会有清晰的判断!文革史做为党史重要的一部分,研究的越深入,就越对社会本质以及人性的黑暗面看的更清楚!
如有机会可以私下聊聊!
呵呵,可以的。其实翻墙出去,还是可以看到很多资料。我说的是不带主观评论的记录,摘录和资料,而不是一些红卫兵之类的回忆。因为回忆必然带有叙述者自身的主观论调,而现在大多数关于此类的回忆者都只有红卫兵或被平反了的干部、右派,我倒很想看看当年真正的地富反坏分子的回忆,只可惜那些人基本死绝了。总而言之,现在能看到的文革研究基本是失衡的,基本只有一面之词,即在文革中受株连的受害者而不是最惨的那批人,所以言论还相对是温和的。胡适说,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,所以查看象我贴出来的这种没有倾向性的纯粹的记录资料,更有利于每个人去客观地判断认识历史,至于别人看后是左或右,那就爱啥啥好了,关本大师P事,哈哈~~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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